原著向,瞎扯淡。
脑洞来自中午的糖醋鱼,ooc是我的锅。慎入
双箭头暗恋梗,将就看吧。
巴黎,雪夜。
明诚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衣,跪在地下,瑟瑟发抖,不知是因为寒冷,还有些别的什么。
一把枪顶在他的太阳穴,上了膛。
“说,为什么来这里!”明楼的怒吼在他的耳边响起,和着风雪刮进他的心里,刺痛一片。
“我,来送花......”明诚脑子里一片混乱,贵婉的死他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悲伤,北欧冬天的寒风就裹挟着明楼和王天风而来。
明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他也是党内人员?而他和王天风一起,那他到底是什么人?
不容他多想,明楼把枪让给了王天风。
不能死!
明诚记得明楼把他推出花店时压低了声音附在耳边的一句话“你不能死。”
“哥哥饶命......我只是来送花......”他在寒风中啜泣,活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。
明楼脸上阴晴不定,摆摆手,示意王天风自己看着办。
他们都在赌,拿命赌。
良久,王天风把明诚扶起来,脱下大衣给他披着。
“既然你知道了我们的身份,就去伏龙芝吧。今晚就走。”
莫斯科。
明诚在心里舒了一口气,好歹也算是出境了。
“训练结束以后,你将作为明楼的助手和他共享代号”王天风拿出一支烟,又伸手递给明楼一只。
“你早就打算好了把阿诚拉进这趟浑水里来?”明楼接过烟,只拿手掐着,怒视着王天风,并没有点着的意思。
“为国捐躯,算是他的荣幸。”王天风点着烟,叼在嘴边。
“虽然你不怎么样,你教出来的孩子,还是不错的。”王天风算是默认,话锋一转,又淡淡的开口“要不是今天这一出,我还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。”
三人保持着沉默,直到王天风吐出最后一个烟圈“走吧,我去给你安排。”他的心情还不错,至少击毙了一名女共党,捣毁了一个联络点。
明诚跟在明楼身后,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跟明楼说,又什么都说不出来。他看得出来,明楼这次是真的动了怒。
直到火车要开动,列车员开始大呼小叫催人上车。
“大哥!”
明楼耐心的等着他开口,忽略掉王天风监视犯人般的眼神。
“记得定时找人打扫房间洗衣服,厨房里的饭吃不了就扔掉,锅里还有给你留的鱼汤。你要是实在不会做饭就出去吃大不了请保姆,早饭一定要吃,咖啡少喝,头疼了自己揉揉不能依赖阿司匹林,不要拼命工作,大姐那边你尽量瞒,我配合。还有,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明楼一一点头,果然,他的小阿诚到现在还惦记着自己。
王天风翻了个白眼,明诚憋了这么久就想说这些?
明楼冲明诚挥挥手,回他一句保重,看着火车愈行愈远。
王天风不屑,腻歪。
“走吧。”直到已经望不见火车尾,明楼转向一直在愣神的王天风。
后者点头,转头就走,心里念叨着,鱼汤。
王天风跟着明楼回到他的公寓,甚至都不换鞋,毫不客气地进门。他早就来过好多次,不管明着还是暗着。
明楼只不去管他,反正收拾是钟点工的事儿了,麻烦不着阿诚了。
至于钟点工,明天再雇。阿诚在家一定是亲自收拾的,怎么会把钱浪费在这些不必要的事上。
他径自走向壁炉,家里许久没有人气儿了,冷得紧。
王天风轻车熟路的走到厨房,顺着香味儿,毫不费力的找到了那碗还冒着丝丝热气儿、被明诚单独提出来说的、飘着香菜的,鱼汤。
他巡视四周,找到了一双金属筷子。王天风把它抄在手上,沉甸甸的,在灯光下泛着寒光,轻易地让他想起不久前明楼指向明诚的猎枪,危险又无情。
养了那么久的孩子,说杀就杀,果然是毒蛇,冷血。
至于是否是真的么,王天风冷笑,还需要观察。
筷子在鱼汤里搅了几圈,直晃出了更多的香气。
什么都没有。
王天风不知道该笑还是继续搜,但是,他饿了。
这么美味的东西,不能浪费了。
一扬脖颈,浓白色的鱼汤就进了他的胃,温暖得王天风直叹了一口气。
“王天风!你要是实在饿了就去餐厅,唐人街不会吝啬到不施舍你一碗饭吃!”明楼丝毫不掩饰他的怒气,开口赶人。
王天风耸耸肩,继续不要脸:“你这个不入流的画家厨艺还不错,他要是有命回来记得叫我来吃饭。”挥挥衣袖,不带走一片云彩,走了。
明楼倒了杯红酒,今晚上的事情都发生的太快,让他猝不及防。他得坐下来,安安静静的,慢慢想。
又忍不住的嘲笑王天风,明诚的那句鱼汤确实意有所指,至于指的什么,也许只有明楼一人明白。
彼时明诚刚升初中,他入学本就晚,为了追上别人,也为了不丢明家的面子,他只得加倍努力。于是明楼的书房,变成了他的常驻地。
他什么书都翻,荤素不忌,看不懂就找明楼。
直到一次阿香来问晚饭吃什么,明楼还没想出来什么,明诚先开口:鲤鱼。
阿香笑:“啊呀阿诚哥,你怎么想起来鲤鱼了,这个时候去哪里弄鲤鱼嘛,我明早去集市买好伐啦?”
明楼抬头看他,“想喝汤?”
明诚点点头,又埋头回书本。
不一会抬起头来对明楼说:“客从远方来。”
明楼正在读一本法文书,晦涩难懂的语法让他的脑子转的有些乱,忽而听阿诚来了一句诗,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“什么?”明楼眨眼。
“鲤鱼啊*。”阿诚笑得调皮,也冲他眨眼。
哦,他昨天练字的时候随手抄了一首诗,便是这个了。
想来是阿诚给他收拾东西的时候看见了吧。
后来明诚还是喝到了鱼汤。
明楼又饮下一口酒,还有一年,阿诚才能回来。
东西就在隔壁房间,他不能去拿,只能保持缄默。
疑心如王天风,指不定埋伏在窗外墙边盯他的梢呢。
他只能忍耐,如同蛰伏在黑夜的眼镜蛇,伺机而动。
不出他所料,接下来的一周,明楼每天都能看见王天风,在他家里,在街角路边,甚至在学校里。
明楼对他的跟踪技术表示不屑,只当不认识他,继续彬彬有礼地应付身边的牛鬼蛇神。
直到周一下班回家,看见桌上的一张纸,潦草狂放的笔迹,王天风的。
“我走了,你自由了。记得我的饭。”
明楼冷笑,自己得到的情报是,毒蜂周二离法。
次日晚,明楼才不紧不慢地走进了阿诚的房间。
自从明诚离开,他还是第一次来。
打开他的床头柜,一摞本子,一支钢笔,一张全家福--他们离沪那年小少爷央着大姐拍的,唔,还有一对鱼。
年前明台带来的,与这对鱼一起来的,还有一堆的年货,瓜子等干果、年糕、大红的福字、大姐亲手织的围巾之类,喜庆又扎眼。
小少爷嘟嘟囔囔的抱怨东西太多了,沉得累手累胳膊,大姐拍来的电报说可惜东西拿得不够,要不是公司实在忙得抽不开身她也跟着去了,又担心他们不能过个好年。
明诚兴致勃勃地和明台讨论东西应该放在哪,挂墙上或者搁在酒柜顶的提议被明楼一一否决。
开玩笑,传统的欧式建筑里挂着一对大红喜庆的鲤鱼,装满拉丁文法文英文书籍的书柜贴着一个大大的,鲜红的,福字,这个场景,想想就叫明楼觉得不伦不类。
阿诚一想,不禁笑弯了腰。
明台也跟着笑,嚷嚷着要回家跟大姐打小报告,大哥不听她的。
到最后明楼拗不过两个小的,还是在门口贴了福字和春联,邻居看到后不禁笑他。
至于那对鱼么,就被明诚收走了。明楼倒是不觉得那鱼有多好看,鲜艳吉祥,圆嘟嘟的身子,像小时候的明台,滴溜圆的眼睛到时像极了明诚。
意识到思绪走远了,明楼摇摇头,拿出了那一对鱼。彼时不怎么喜欢的物件现在倒是可人得紧。
明楼拿起准备好的剪刀,心说对不起了鱼兄,为了我们你就牺牲一下吧。
手起刀落,明楼从一堆纯白的棉絮中找出一张纸来,就把鱼丢到了一边。
卸磨杀驴。
明楼展开纸,是明诚的字迹。
字数不多,是明诚早就准备好了的信。
明楼迅速读完,内容大概是他入党经历,简明扼要的叙述,有细心的避开了机密。
明楼心头火起,自己是当不成学者了,而明诚也辜负了大姐的期望。
等你回来在收拾你。明楼在心里对明诚说。
小混蛋。
明楼下意识地又把纸翻过来,几行字跃入眼中,
“明楼,你看到这张纸,可能是我的绝笔了。所以我要告诉你呀,我喜欢你。”
明楼手一颤,忽的想起某个醉酒夜晚给明诚轻柔的亲吻,温柔的指腹,和一句一句的阿诚。
明楼以为他醉了,所以他才肆无忌惮,在酒精的掩饰下婉转的表达他的爱。
以为,其实呢?
好嘛,等明诚回来,要好好交流下感情了。
明楼眯着眼笑了,像一只毒蛇吐着信子,瞄准了猎物。
END
所以他们在明诚回来之后,来了一场亲密无间的,负距离的,感情交流。
明楼在第二天起床后去买了鱼,等着他的小阿诚揉着腰给他补回那碗鱼汤。
真.END
*汉乐府诗《饮马长川窟行》“客从远方来,遗我双鲤鱼。呼儿烹鲤鱼,中有尺素书。”